Se Stessa

愈來愈放了。

以前抓得緊緊的，不肯輕易鬆手的，現在已經漸漸無力去抓了。

抓久了，手會痠，對方如果不能也像自己一樣緊緊抓著不放，那麼掉落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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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市區辦就貸，搭公車出了點小麻煩，但有人幫我解難。

後來司機問我是不是要去搭火車，我回答是，但其實不是，回程又是同一個司機，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對，以前覺得『不可以這樣』的事，現在已經愈來愈不在意，或者該說愈來愈不那麼緊張了。

曾經堅持很久的原則，在這一兩年明顯脫落著。

因為不想別人怎麼樣對待我，所以我得先去做好怎麼樣對待別人或不怎麼樣對待別人，謹守著，不敢放鬆。

死命維持什麼，卻覺得好無力。

但今天我好像可以淡然看待了，看待自己也有爛的時候，也有不好的時候。

現在的我終於可以坦然自在地面對自己，告訴自己：『我累了。』

我累了，有時覺得好累，不想再這樣付出。

不想再繼續這樣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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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梯的時候我在想『是因為昨天新的心衛老師跟我說的話嗎？我可以平靜接受自己的不好。』

接納自己是這樣的人，有時候會被人所傷害，有時候也會傷害到別人。

或者其實我還是無法接納？不然我就不會在這裡喃喃說著這些不會有人聽的話，相形之下反而較像是說給自己聽、說服自己用的。

不是能夠接受自己原本的樣貌，而是懶得去經營了，沒力氣了，各方面抓得太緊所以在無力時每方面都被迫鬆手？

也許只是這樣的心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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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去經營了，無論別人或自己。

以前曾經辦過國小同學會，主動地發起，但沒有什麼回應。

以前曾經辦過高中同學會，辛苦了一陣子，結束後什麼都沒有，那樣的空虛讓我覺得難受。

在「主動付出」這件事上，我「期待」著會有掌聲與讚美，但並沒有人與我上下相交賊。

是，沒有人有義務滿足我的期待，當然，我也沒有義務滿足別人的期待。

要做什麼，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沒有自己預期的收穫也不能吭一聲，因為自己的選擇要自己負責。

很多時候，或者幾乎，是我在維繫和別人之間的關係。

也許是我的錯覺，也許是我有什麼做不好的地方，但我那種「都是我在做」的感覺卻這麼緊跟著我，不肯離去。

在諮商後，我發現自己總是做太多，而做太多只是為了迎合別人，只是為了得到我想要的，但時常我得不到。

既然得不到，我還執著什麼？還有什麼好留的？

良馬不戀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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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

昨天哥打電話問我週六有沒有空，要在台北和表姊吃火鍋。

我很高興。可是我累了。

接電話時看到有簡訊，掛上電話後看了一下是，工作坊的成員邀約2/1吃飯。

我好高興，都是在我有空的時間。但有時我會累。

學期中，高中的同學打電話問我寒假要不要聚餐？

我覺得很好，但我不想再擔任聯絡大家的角色，所以我不主動說『那我們約什麼時候？在哪裡？吃什麼？誰負責聯絡？』

我在等，等發起的人主動去做，而不是每次都是我在做。

如果發起的人不想做，就算了。

前不久，高中另一攤同學在FB上問我寒假要不要見面？

我很開心，跟她說時間近一點再確認。

後來我放假的時間確定了，我發表在FB上，想約的人請提早，但沒有動靜。

That's OK. I don't care anymore.

反正我什麼時候想見誰，就自己跟誰聯絡，約好了就見面，吃個飯、聊個天，然後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因為現實生活才是我真正該面對的，不管是實習或論文。

以前在虛幻中不斷期待著可以和別人有更好的關係，但現在我終於承認也接受「每個人的心裡都只有自己」，所以我也得為自己而活。

大家都在為自己而活，在自己的現實中奮鬥，只有我在虛幻中不知道在幹嘛、沒有目標與方向。

就算不知道人生的意義，那也是我自己的議題，期待別人是沒有用的，別人不會給我答案，就算給了我也不見得能接受。

曾經我的答案是「關係」，所以我努力維持經營和重視的人的關係，但現在我發現我累了。

於是，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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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就奉行『為自己而活』的生存目標，但為什麼到後來我卻是最無法「做自己」、「忠於自我」的那一個？

因為我無法接納某些部分的自己？或是為了自己給自己的答案，也就是「與人之間的關係」，所以我努力做卻做了太多，多到掩蓋過自己的聲音？

我累了。

不再繼續緊抓不放了。

我寧可當個爛人，也不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緊繃。

這樣，至少我還能比較輕鬆。

當別人在努力走向自己的目標而把我放在後面時，我還繼續把自己的目標放在別人的後面，那我一事無成也是我活該。

而且最後別人還有可能會說「我沒求妳做這些，這是妳心甘情願的，不甘願就不要做」。

是的，極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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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

對很多事已不再那麼堅持與執著。

不想再服務別人，想要別人來服務我。

不想再付出那麼多，養成別人「反正妳會做，我什麼都不用做」而最後我不想做時還可能被說「妳怎麼可以不做了？」這種性格。

也許我是受害者心態，也許我自以為自己被剝削，反正諮商說的都是當事人自己的錯一樣，我也不抱有什麼期待。

我只是發現自己累了，不想緊緊維持什麼了。

而我，要學著接納以前無法接納的自己，學著接受自己當下的樣貌。

那才是我，真實的我。即便是說謊也是最真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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