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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公車上,忘了想到什麼,想著想著想到以前的事。

為了減肥去門諾看健康減重門診做復健訓練,有時做完訓練後直接去游泳,運動量暴增得很爽,但也幾乎每天都覺得睡不飽,常常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有一天我在系辦值班時又睡著了,跟我一起值班的同學就笑著說:「小南又在睡覺了」

後來在某個因緣際會下復健師講到運動時間,我問他時間超過適合我的會怎樣?他說會很累啊!

然後我才知道,原來之前我求好心切,卻反而累到身體。

然後我才知道,原來當時睡那麼多,不是因為我愛偷懶,不是因為我故意在值班的時間不做事(打到這裡感覺好像突然明白為何同學會說那句話了),而是因為「太過積極」而垮了。

想到這件事的時候,即使已經過了三、四年,即使我自認為已經散發了許多負面能量出去讓不適合當我的朋友的人都離開了,但我還是他媽的給他左右各滴了一滴淚出來!

我到底在弱什麼啊?!為什麼可以弱到這樣也能滴淚出來?!

但已經滴了,正所謂「覆水難收」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本來我不知道這個同學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剛剛突然感覺有新的發現,很有可能是她覺得我都沒有在做事,連在系辦值班都「還敢光明正大地睡覺,一點也不覺得羞恥」,然後覺得我太誇張了,所以這麼說吧!

不用別人說,我自己也覺得我很誇張,我也無法原諒自己竟然在值班的時候睡覺,而且還是很沉的那種,沉到連罪惡感和愧疚感都來不及產生就這樣一直睡下去。

可是那不代表別人可以評論我什麼吧?

何況是那種「可能是想要說A,但不直接跟你說A,而藉一個B的機會來趁機教訓你」的這種說法,讓人更加不舒服。

可能是我多心了,不過當下不舒服是真的,這就不是我多心。

這時候可能會有人說我小心眼,愛計較,我本來就愛睡還敢辯解。那我也無話可說,在看到我是因為「運動過量而導致疲累才昏睡不醒」之後,還能做出這種評論和批判的人,我也深感佩服。

也許她是想要緩和系秘的情緒,所以故作輕鬆地笑著說出這句話。

不管什麼原因,「她笑著說出這句話」是無可改變的事實;而我聽到了,很不爽,也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而且她身為護士、明知我身體狀況也知道我在復健、運動,卻仍然說出這種話……不僅讓我質疑她是否真的是護士,也讓我質疑這種態度要怎麼當個好的諮商師。

不過也許病人或個案不在意這些事,只有我在意吧?

 

然後恐怕又有人要問:「妳不爽為什麼不當下跟她說?」事情過了多久才在講。

我反倒要問這個提問者:「那你是在自以為是地很瞭解我什麼?所以今天你有這個權力可以用這種我處事方式不如你好的優越心態跟我說話?」

首先,當下雖然我不舒服,但當時我自認理虧,所以多說什麼都是辯解,而且當下根本不知道嗜睡的原因是什麼,只是責備自己怎麼睡得比平常多。

再來,事後再去講,你是不是又有話要說了?「都過了多久還在講,真愛翻舊帳!」

可能我太愛臆測別人,以小人之心度大家君子之腹。但是我也真的曾經就遇到這樣的情形,質問我為何不當面說,而這個質問我的人聽說自己有不爽也不會當面跟別人說……so……我又何言?

 

再來是,我說了又怎麼樣?

有認真看我的抱怨的人,一定對這句話印象深刻,根本可以當作我的口頭禪了嘛!

是啊!說了又怎麼樣?

對方不跟我道歉,我一定氣得半死。不說的話,還可以找藉口安慰自己「那是因為我沒跟她說,她不知道」來帶過。

對方跟我道歉,難道我就會因此原諒她了嗎?根據我對這個人的「個人感覺」,她的道歉(我猜想)是笑著說「喔!是這樣喔!對不起啦!」(這種的算比較正經的了)

這種敷衍的道歉要來幹嘛?之後她就會改了嗎?人的個性,沒有那麼容易就能改的。尤其我自己的發現是,沒有接受諮商的人比接受過諮商的人更難改。

所以,我說了要幹嘛?我得不到我要的結果,何必浪費唇舌之力說?

 

 

像這種「別人的痛我笑著『帶過』,自己的痛很嚴重、滿心只想著自己的事無法再容納其他人」的態度,我敬謝不敏。

像這種一邊跟我說誰誰誰怎麼樣,結果自己又跟她口中的誰誰誰還不錯的態度,讓我搞不清楚她到底想怎麼樣。

像這種一邊叫別人不要在認識的人這個圈子裡抱怨圈內人的事,但自己一邊跟我說了很多圈內的事,這樣的情形讓我困惑。

所以簡單說,就是妳可以做但不代表別人可以,雙重標準是妳訂的,大家都「必須」照妳的遊戲規則來生活才是「對的」。

既然如此,恕我尊重自己,不想再勉強自己配合這種自己心裡感到不對勁的事,然後再讓妳繼續沒事就來個一刀、劃個兩圈之類的。

我雖然命大可以活到現在,但也不代表還可以讓別人多劃幾刀。而且這本來就是兩碼子事,不能混為一談。

 

 

一方面我自己也不好,後知後覺到一個沒天理的地步。

在事過境遷「很久」之後,我才逐漸意識到它的存在。可是意識到時,似乎為時已晚了。當時已經很多事都抽不了身了。

所以在老師面前很積極,很受賞識。卻把抱怨留給同學,而當同學想抱怨時卻不一定會被接納。

所以在同學面前表現得很好,但實際上因為是她主動開口,而且「直接安排」別人的事務,所以事情都是照她想要的發展。(這點倒是可以學一下,化被動為主動,就可以不必顧慮他人直接拿下自己要的東西再說)

所以她只要負責動動嘴說誰怎麼樣、什麼事情怎麼樣,其他人就會像笨蛋一樣地因此去做了什麼事(愚蠢如我),如果不做這件事她就會一直說。

怪了?這事對我而言沒困擾,我不需要做什麼啊!有困擾的人才要做什麼吧?

可是有人竟然把自己的困擾丟給別人,言語中有形無形、有意無意要別人去為了自己的慾望而犧牲自己的時間、心力、精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林林總總太過多。

知道的人可能會覺得很煩「又開始在老調重彈」。

不知道的人可能會覺得很煩「到底要抱怨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我明白這一些。當我還沒學諮商以前、還沒接受諮商以前,甚至是還沒參加治療團體以前,有時候我也會這樣。

我明白別人可能有的心情。但不代表我必須因此忽略自己的感受。

 

很奇妙地,這明明是件讓我很不爽的事,但實際上親口對別人說的次數卻好像很少。(可以用文字表達,跟可以用言語表達,是不同的)

可是這件事在我心中訴說的次數卻多到讓我覺得我應該常常對別人提起過才對。

對研究所同學,感覺不方便說,因為大家都是同學,既然我不喜歡她跟圈內人說圈內的事影響我的心情,我也不能做同樣的事吧?

(但這個魔咒之前被破解了,感謝有好友~好友說「大家應該會有自己的判斷力,妳說了別人也不一定會馬上相信,可是可能會增加大家對他的了解」)

 

到最後,原本打算做個(偽裝的)好人做到底,去參加她的婚禮,但當時我人在別處懶得出遠門,所以擅自決定不去了。

「不去感覺很怪」的這個魔咒被學姐破解了,她說「就說妳不舒服」,「心裡不舒服」,所以我才能接受讓自己是可以不去的。

的確,去了可是心情不好,對心臟有負擔。不去,雖然對於失約感到愧疚,但心臟不必受到直接的衝擊。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此後我再也沒有跟這個人聯絡,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就算人就站在我面前,我也很自然地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果這也能算是一種才能,那我還滿有才能的)

可是寫論文的時候,就會想到老闆;想到老闆,就會想到她。心情一整個無法平靜。

伙伴對我說「這不是論文的事,跟論文沒關係,是跟人有關係」,我好像隱約知道,但又不敢直視它。

然後我才明白,原來我不想去參加她的婚禮,也許是因為潛意識裡我在抗拒跟她接觸,而且我還抗拒去意識我自己的抗拒。

 

對於這樣的人,什麼時候會對誰說出什麼話、做出什麼事、對我又有什麼影響,我完全無法預料。

而且不管預料不預料,我內心的直覺告訴我「跟這個人扯上關係的,都沒什麼好事」,所以我決定不要再忽略自己的心情、感覺,要試著正視自己的心。

今晚上課我才在跟學生講「天蠍座的人是不會說自己受傷的」,可是現在我可能要搬一塊大石頭來丟在自己的腳上了。

我要尊重我自己,這樣也等於是在尊重對方。

 

經歷這一段,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麼地混沌不明,腦子裝滿了比屎還沒用的不知名內容,還逼自己要笑著去迎合別人,不管自己的心情。

我想我應該有什麼事。

但幸好現在我看到了,所以我做了個新的決定。

 

我愛我自己。不再為了別人而左右不定。

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我沒有權力介入別人的人生。

就算是很多人喜歡的人,我也不一定要跟著喜歡他。

 

 

最後,我想到國中的親愛同學們,大多人在不知道我的身體狀況下還是很尊重我、為我著想。

不先入為主地認為我愛睡覺就是有問題、是不對的,甚至還包容我可以睡這麼久…我自己都可能是在自責自己時,竟然有人非但可以不自責我,甚至還鼓勵我……(但睡太久,這真的就太不好意思了)

這好像是比較健康的人際互動方式吧?至少我個人覺得是這樣。

然後我突然覺得對不起以尊重為前提在關心、鼓勵我的那些人…

 

我要學著尊重一切。然後才有寫論文的可能。

 

 

 

 

@01:47:58-02:4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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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nat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