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某一種類型的人,我真的無法應付,於是選擇轉身。
第一次返校督導,下午的個督老師採小團體方式進行,想讓大家可以學得更多,這是美意,但也有風險。
畢竟是「團體」,總是有些事是團體中會發生的。
第一次我沒什麼好說的,很勉強才想到行政上的事要說,抱怨老師,但其實我希望有人可以看到我說這件事背後的更多議題。
但是沒有人發現,而且有人用她自己的親身經歷比喻,拐著彎告訴我「妳說這個幹嘛?」
這是督導時間,所有跟實習有關的事我都能說不是嗎?
要不要接是老師的決定,有沒有本事接到我背後的東西也是看個人功力,妳接不到,妳不爽,那關我什麼事?
誰不知道要直接跟不爽的人說?溝通這件事打從我被TA吸引後就一直在我心中深深撥動著我。
誰不知道啊?我當然知道!
妳不知道是妳的事,妳要活到30幾歲才終於知道這件事,是妳自己的事,幹嘛趁機酸人啊?而且整個就是在表面上,沒辦法探到我的內心,連表層都無法看到。
我知道,我只是在試,看有誰有那個本事能接得住而已。
關於生命的議題我無法在團體中說,我也很慶幸自己沒有說,萬一說了,搞不好會有人說:「妳說這個幹嘛?」
或是「我是個很熱愛生命的人,我無法接受妳這樣的……」。
幸好我沒有為了要突破自己而開放自己,讓自己有可能受到那種傷害。
督導結束後,我跟老師說想單獨談,我也很慶幸自己有這個勇氣提出這個請求,耽誤了老師的時間,但是那次是我第二次可以面對面開口跟別人說自己對生命的想法。
我很高興自己這樣做了,也很慶幸的是老師有接住我,讓我在那個狀態裡可以不用擔心、不用不安、不用害怕內心會被空虛撕扯得更空蕩。
搭火車離開後,我還是一直覺得不舒服,於是回新竹後我就寫信跟老師說個督想要單獨的時間。
因為我覺得這樣比較能掌握時間,也可以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可運用,有時候要辦什麼公事,也只有一個月那一天回去可以辦,如果能有充裕的時間對我來說我會比較安心。
也覺得個別的空間是很安全、很讓人放心的,因為二下有深刻的體會,所以更覺得那樣的空間是必要的。
最後我很大膽地表示自己的不滿,後來老師回覆我,謝謝我能表達自己的意見與提出這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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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你商量返校督導下午的督導時間,就是小團體督導或個別督導
因為我原本對個別督導的認知是一對一的方式
之前個別督導的經驗也讓我覺得這樣的督導方式很好
因為是個完全安全、可以放心提問、說話、討論、發洩的空間與時間
我覺得這樣的方式很能幫助我
(尤其上學期我遇到一些狀況,當時請督導協助,感覺很好,因此更有深刻的體會)
加上我在想如果可以早點督導結束,也許就能搭早一點的車回去
或是如果有事要辦、或想找其他老師聊天之類的,還可以有一些時間可以使用
所以返校督導下午的個督,我想一對一跟老師督,就是把時間固定下來這樣
我知道老師選擇小團體進行的方式是想讓我們有機會學到更多
不過在這個前提下,我認為應該讓每個人都能夠有一個安全的環境可以說話
如果提出自己的困難,無法被理解,可能還會被認為一直在抱怨,那我不認為自己能學到什麼
更糟的是,也沒有感覺到被同理和支持或鼓勵什麼的
我督導,不是為了讓其他人說「妳說這個幹嘛?」
有的事我自己也知道說了沒有用,但就是想抱怨,這點別人不見得能了解
大概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別人抱怨吧?
因此,雖然一對一的時間很少,不過我還是想每次都固定時間
因為我自己也不想一直聽別人抱怨,可是對方什麼溝通都沒做,也沒有表示拒絕
但在我說自己做了什麼努力(拒絕的方式)之後還是同樣的情形,表示自己有這樣的困擾後,反而還被認為沒必要說
希望老師可以諒解
或是老師有什麼想法或意見可以提供給我,也請老師回覆我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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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也害怕會被以責備的心和不應該的眼神對待,後來老師願意接受我並鼓勵我表達自己的意見,讓我覺得很感動。
在過去的生命裡,我已經學會也習慣當我說出自己的想法時,極可能被責備或遭受異樣的眼光,所以我很擔心「說出口」這件事,我說不出口。
但是在這裡,我感覺到自己是被接受的,辛苦了很久,終於有人可以--而且是年長者--可以接住我的抱怨,讓我的傷被接住,終於可以不用再費力吶喊,終於可以停止繼續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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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回新竹後,收到學姊的信問我好不好。
我想是老師跟她說了我的信的事。
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問別人好不好,其他時間都是不斷的「我很不好」、「你們沒我可憐」的姿態,讓我一點都不想繼續跟她有什麼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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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津提報的個案讓我有點敏感,學姊說「這個個案很難做,儘量不要面質他,儘量同理他,以我的經驗至少要談24次才能跟他談到核心議題。」
我回應津:『從……我覺得他可能小時候有xx議題,我覺得次數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個案要說的「重要的事」說出來時,妳能不能接得住?妳準備好要接住他了嗎?』
學姊馬上說「次數很重要…」這類的。
我完全不care次數啊!
你的個案覺得這個空間是有足夠安全感、可以讓他很放心的,時間點上也覺得ok了,他想告訴你很重要的事,難道你要跟他說「我覺得現在次數還不夠,應該等到24次以後再談」嗎?
我也沒反駁妳說的不對,只是提出「要接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的觀點,這誰都會說的,有什麼好不爽的?
我差點要脫口問她:『妳覺得有做個案的實務經驗但沒有被傷害的經驗,跟沒有做個案的實務經驗但有被傷害的經驗,哪種人比較能接近這個個案的感覺?哪種人比較能貼近這個個案的世界?』
不過我不想為了這種事,就把自己的私事都講出來,雖然很不悅,但還是忍在心裡。
就像這次回去,阿萱姊跟我說「要保護好自己」,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所以我常常有一種毀滅性的同歸於盡感,因此常常也讓自己受傷,我很慶幸自己那時有忍住,不讓自己有機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誰知道呢?搞不好我嗆出來,別人還有可能會說:「妳說這些幹嘛?」「在這裡妳說這些幹嘛?」
但都不想想自己在團督時,把自己的怒氣放在督導中,搞得好像是處理她個人的團體而不是團督。
因為第二週(第3、4天)工作坊結束後的狀況不太好,所以跟工作坊的工作人員約好要在團體前先做個整理,看在做劇時能處理什麼事情。
因此寫信給老師,想提早督導時間,這樣才能勉強趕得上約定好的時間。
我沒跟老師說是什麼事,只說是『覺得好像對我滿重要的樣子』這樣,因為我一直搞不清楚那對我來說到底是不是那麼重要?是不是影響那麼深?所以只能用「好像」。
老師答應了。
那天的團督結束後,老師跟大家喬督導的順序,學姊拉著樺用一副「她就是那樣」的態度,把我們分隔開來。
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妳要玩那種小學生的遊戲就去玩吧!我沒多餘的心力可以陪妳一起玩,我忙得很只是沒說,只是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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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也就是前天,同儕督導時我什麼都不想說,只有在老師督導時才說一些。
有人愛說,就讓她說。有人愛「證明自己是對的」,就讓她去。
既然這麼行,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反正我的實務也很爛,也不能給什麼實質幫助。
這次講到後來,又說到「我在醫院就是這樣…」。
真的讓人很受不了,每次督導都要有意無意地提到自己現在過得很不好,是想怎麼樣呢?
我真想問:『妳說這些幹嘛?這是團督,妳自己的議題請自己處理,現在的時間是這個同學提報這個個案的時間,不是讓妳發洩的。』
就妳可以說,別人都不行?這什麼道理?
反正我不想跟這種人有更深的接觸,想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覺得自己是最可憐的、最悲哀的,就去那麼想吧!
我的家族,用家族排列可能是中度或高度,要排比較久或比較多次的情況,我家的事我都搞不好了,我自己我都搞不好了,不想再花時間力氣管別人。
只是不悅還是有,所以還是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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