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仍未消失。餘韻猶存。
因為沒有交通工具,在花蓮只能住在學校附近,或是騎腳踏車,要到遠一點的地方只能請同學載我。
不喜歡請別人幫忙,別人沒有義務,我也不想欠人人情,所以儘量自己來,在還沒有好騎的腳踏車之前是這樣。
後來漸漸不爽同學的沒有界限,還要求我要這樣要那樣,為了劃分乾淨,我儘量什麼都自己來。
有時候有人會叫別人載我,完全沒問過我的意見,以為自己很好意但完全沒考慮到別人的心情和意願,讓我覺得不爽。
這個人,不用說大家應該已經知道是誰了。
我覺得比較難解的是,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是怎麼生活的,為什麼還放任我讓別人誤會?
既然都知道我是騎腳踏車來回學校與住處間,為什麼當老師找我的時候,我沒接到電話,沒有人跟老師說我的狀況?
不是很愛幫忙嗎?不是很有心嗎?不是很溫暖?怎麼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卻沒有人伸出及時的手?
反而是平常那些可有可無的情況,硬要跳出來插一手。
可能是因為這樣會讓自己添麻煩吧?
畢竟對方是老師,如果搞不好,就有可能是自己的問題。
這就是人生,我只是不想說自己看到了什麼。
如果要問我為什麼我能肯定?
因為當老師問她問題的時候,她都笑笑的,也不想去說什麼,就算說了老師用一種不以為然的態度反應她的心情,那位同學也沒多說什麼。
這些事,從平常的互動中就可以觀察得出來。
我只是不想說。
老師自己急,她打電話的時候就要有人接,沒接到就打給另一個人,等我回電話時已經問完了,這也是我的錯?
我在路上騎腳踏車騎得要死要活也沒人關心我的身體狀況能不能負荷,劈頭就是「妳不應該」或「妳怎麼這樣」的態度,讓我非常不悅。
久了之後,我習慣被誤會,連假日沒得休息也不想去計較,能報的錢還是一樣多,並不會因為假日還要工作而加薪,增加我生理上與心理上的負荷。
也沒說什麼怨言,但另一個人就不時在抱怨「事情好多」或「很煩」,當我受不了無法繼續下去時終於說了「好煩喔」,卻只得到「有什麼好煩的?」這種回應,我知道,這種人心裡只有自己,我跟對方說什麼也無法被同理到,就是這樣。
就像我一直跟別人抱怨我的生活,別人會覺得很煩;但當別人總是跟我講同樣的事時,我還是繼續聽下去。
你可以說的,為什麼我不行?
你跨不過去的,一直困擾著你,這是能被原諒的事;我跨不過去的,一直困擾著我,連自己為什麼活著、要不要繼續活著都無法決定,這卻是不能被原諒的事。
人,心裡永遠只有自己。
每個對我說「妳心裡只有妳自己」的人,心裡也只有他們自己,但我不知道他們發現了嗎?
如果發現了,為什麼可以容忍自己是這樣的人,卻無法接受我是這樣的人?
怪別人永遠比怪自己還容易,所以每個人都忘了看自己長什麼模樣,是吧?
要幫我?
要幫我什麼?
我不需要幫忙的時候,動不動就以為自己好心地插一手,添我的麻煩;當我真正需要幫忙的時候,每個人不是丟下「我不能幫妳」、「妳要自己來」,不然就是無法回應。
沒有人對我同理,但每個人都要求我要去同理別人。
沒有人給我我真正需要的,但每個人都要求我「應該」要「正確」地對待他們,如他們所想的那般。
我不會同理,因為沒有人同理過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說來可悲,但真正面對自己時,坦然於心的是這些事。
誤會我的人,就讓他們一直誤會下去吧!
我不是沒有解釋過,也不是沒有努力過,是你們不接受的。
是你們沒有辦法體諒我,沒有辦法接納我,還硬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我,說我不夠認真、不夠負責。
最好我死了才能證明我的認真吧?
不過我為什麼要為了這種人決定自己的生命去向?
要浪費,也要浪費在有意義的人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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