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完之後,還是要把心得感想什麼的紀錄下來,否則那一切都是空。
不紀也不會死,只是對於自己的進步之節奏會有所影響,而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等待。
傑:「為什麼妳喜歡讓妳自己對這麼多人生氣?」
因為我討厭別人侵犯我的界限,做我應該做的事,用「朋友就是互相幫忙」作為侵犯的藉口。
可是我知道,這些對別人而言,尤其是老師們而言,最後都是自己要改變的。
無論自己多麼討厭誰,無論自己多麼痛恨什麼,最後改變的都是自己,不是別人。
因為我以後要做的,是用一顆開放的心去和許多不同的人對話。
所以我也不能討厭別人和我太過緊密的生活,要讓別人能進入我的世界。
但我不想。不願。做不到。
追本溯源,是因為我無法原諒。因此類化至其他情境。
無法原諒別人對我的侵犯,所以厭惡世間的侵犯。
無法原諒別人對我的傷害,所以厭惡傷害我還自以為自己很有理而不道歉的人。
無法平心靜氣,無法不緊張,因為我的生活充滿焦慮,那儼然是我的一般性狀態了。
有的事,不說,是因為認為沒有必要說。
說了,能怎麼樣?有誰能幫助我?
依我以前跟老師或其他一般人訴說的經驗,我發現到最後大家給我同一個答案,這世間要找到共同的答案很難,而這麼難得地大家口徑一致地告訴我:「最後還是要妳自己改變才行。」
我要是能改變,有必要走進諮商室裡嗎?有必要找老師嗎?
我要是有辦法,有必要走進諮商室裡嗎?有必要找老師嗎?
我要是可以,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為了同樣或類似的事折磨自己嗎?
我想,到最後,還是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幫助自己,只有自己一個人做任何事情。
「幫忙」這件事,還得看對方有沒有自己的議題存在?如果對方是以「幫助別人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那我也不過就是被利用的對象罷了,談不上什麼幫助那種高尚的論調。
世間上的事,只有自己能幫自己。
就算伸出手了,還是有可能會被拒絕;就算被幫助了,還是不見得能安心一輩子。
因為沒有人能永遠陪著我,每個人到最後都會離我而去。
與其要一再承受那種分離的失落,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有關係。
對我來說,這是比較方便的。也是比較輕鬆的。
可是我卻選擇了一個需要不斷和許多人有關係的領域,選擇一個要和別人有緊密關連的事業。
傑要我好好想一想自己的特質和這個領域所需要的特質之間的關聯,但我不想想。
因為我一心認為自己沒辦法跟別人維持別人口中所謂的「良好的關係」,不是我的錯。
我一心認為自己無法相信人、無法不防衛自己,那些都不是我的錯。
也許有的人會認為我太任性或沒勇氣去突破自己,但我想說的是:
『「創傷」這兩個字,不光是字面上那麼簡單的意思而已,除非自己親身經歷過,不然怎麼能懂得箇中的滋味呢?』
傷口要是有辦法癒合,我還需要痛到現在嗎?
讓自己的人際關係這麼糟,親情、友情、愛情一團亂,我很喜歡這樣做嗎?
如果「互相幫忙」是你高興進我的門而不用敲門通知一下,那我寧可不要這種「幫忙」,自以為是只是滿足自己「很好」的需求與慾望罷了。
我有想努力,但我常常發現有的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在認知到這點時,我對那個「看似可行,但可能永遠達不到的目標」感到深沉的絕望。
傑要我擬定計劃並行動,為自己做點事,我跟他說我打算參加團體,但目前不確定會是哪一個。
我不知道參加團體是否真的對我有所幫助?
如果參加完團體,發現自己仍然不想改變,或是心結太緊無法解開,到時該怎麼辦?
我還適合繼續走下去嗎?還是該就此放棄?
「堅持」,我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堅持,但可能也不知道。
這件事曾讓我備感煎熬。
現在,我又再度遇到了。
而這次,仍如以往,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到什麼地步?
而過程,又會是多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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