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時,督導常想叫我改變,但我死都不肯,他說:「妳還沒有痛苦到那個地步。」

實習結束後,因為沒地方可去了,只好搬回家住,並期盼是否能在家裡寫論文,但當然是不行。

與家人的衝突很快地趨於激烈,而這次的我不想再妥協,心理劇自學團體第一堂課就作我的劇,讓我看到自己明顯被忽略但我卻視而不見的事實。

於是終於開始回過頭來面對自己被忽略。

而以前喜歡的人的關係總是不穩定,或該說,我自己拿捏不定,在這時也無法尋求安慰,而我習慣性的自毀性格此時也冒出來要我再次與他確定彼此的關係,當然結果是朋友關係。

睡不好、吃不下,無時無刻都想哭,多想放聲大哭一場卻又不敢痛哭出聲,這樣痛苦地過了幾天。

當然第一天我馬上當機立斷地請朋友幫忙找台北便宜的住處(感謝小金),然後在一個禮拜內看房間、搬家、搬到台北,開始新生活。

當然這之前我還一直不想到台北,不想這麼簡單放過我父母,但key跟我分析車錢跟時間之後,我豁然開朗。

很多事都是蘊釀好一段時間,在最後才一鼓作氣湧上來的。

兩個月的上課、南北來回奔波、自我發現與接觸、自我察覺與試著接納,衝擊著我的內心,我甚至累到沒時間可以將自己的心得或感受整理好,九月更是在打工與適應新環境中忙碌著,當然中間還是回去見了老闆一面,跟她表明想要在十月底提計劃的事。

 

終於三個月過去了,課程漸漸結束,打工的狀況也慢慢穩定,一切都漸趨平穩。

而我也由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慢慢地走出來。

當然朋友的支持與陪伴真的很重要,自己參加的課程也在此時幫了很多的忙,要感謝很多人與自己的願意。

而真的,三個月來時常我也再次體會到「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這個道理,彷彿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就連妳要去抗爭、妳會想死、妳痛不欲生,但又如何奇蹟地轉換心境與自我醒悟然後成長,這一切都是劇本寫的,而我不過就是演出。

並不是宿命論的認命,而是坦然並相信所有的發生都自有它的意義,現在的我可能還不知道而深感痛苦著,但未來回過頭看時會發現「原來是這麼一回啊!」而那時,當我看清澈後,就是自己成長與成熟的時候了。

 

 

督導說的沒有錯,「妳還沒有痛苦到那個地步」。

在沒有什麼痛苦的狀況中,根本不需要做什麼改變,人的本性中本來就有尋求安逸與穩定的渴望。

然而,在三個月內,太痛苦了,除了現實生活的困難外,還得回過頭去將自己累積得像山高一樣一直逃避的那些都一併處理,真的讓人痛到苦不堪言,連想說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知道將想到的發洩出來。

8月我又回去諮商,這次是新的諮商師,我開始新的諮商關係,在上禮拜進團體前的最後一次諮商時,她跟我說「我們談了7次,每一次妳都有很大的變化,讓我很驚訝的變化。」

 

因為從7月1號起,就開始痛苦了,痛苦到8月18號,一個半月的時間南北奔波、跟家人吵架、爭取自己「被看見」的權利、為自己發聲,我很累了。

這麼激烈的,這麼不顧一切謾罵父母的,我第一次做,因為已經絕望到不再抱有什麼期望了。

痛到沒力氣去顧別人了,也學著不要再去顧別人了,放下別人,為自己真正地活著。

那些事都是我想了很久的,不是今天想到才今天做,而是心中深處藏著一張藍圖,隨時等待機會去實踐,而在如此痛苦的邊緣,我更會不顧一切地飛奔出去啊!

就像督導說的「妳還沒痛苦到那個地步,如果妳痛苦到一個地步就會改變了」。

 

星期天是第二輪治療團體的第一天,遇到去年第一輪也有參加的朋友,我開玩笑地跟她說『下次遇到督導的時候,我要告訴他這幾個月的變化,這樣他就知道我有多痛苦了』。

 

 

上次回花蓮見老闆時,她說她擔心沒有消息的同學的狀況,我跟她說『想畢業的人就會寫論文了』。

老闆回我「我們看到有些學生,在intern後受到創傷,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她說得很委婉,大概是怕說得不好我又會抓狂吧!

但是我也不再跟她細說我這樣說的內容了,因為不想細說自己那陣子的生活,還是不習慣讓別人知道自己過得不好,尤其是「當面說」對我來說真的非常困難!

因為我想快點畢業,想要快點脫離家裡,所以intern時的痛或憤怒我選擇先放在一邊,讓自己在極憤怒、不滿與身體不舒服的狀態中仍然找出時間來寫論文。

而至於其他人,我想起督導說的「妳還沒痛苦到那個地步」。

 

是的,我知道自己這三個月來的痛苦,也知道自己這三個月來的變化,它的轉換快到讓我可以在7次的會談裡不斷加高對心中的禽獸的憤怒,並想徹底解決這個傷痛。

以前逃避很久的那些,也都想要儘快解決了。

於是我深深體會到督導說的話,「妳還沒有痛苦到那個地步」,那時覺得他在說我過得太好命,而現在我真的可以體會那句話的意思,十分深刻地。

謝謝。

 

 

 

 

@17:10:04-17:4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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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unat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